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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观点】对话路中汉

2011-07-20 15:29:28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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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时间:2007年10月12日晚8:00

  地点:新加坡国会大厦

  人物:魏素平(国籍:新加坡《联合早报记者》 简称:魏)

  路中汉(国籍:中国 国画家 简称:路)

  魏:我知道这次是你第二次来新加坡办个展,昨天在报刊上看到介绍你的文章,有文字叙述,写生、生活气息及自然表现之类,好象大家将你归属于写实主义的画家,这一点我有自己的看法:你毕竟是写意画,中国的写意花鸟画讲究的是“似与不似”,讲究的是“神似”,这种生活的体验和艺术之间的关系,你怎么看?具体是怎么做的?

  路:你提出的问题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。我要给你讲的是,我不是“写实”,还是属于“写意”类的,这里面有一个表现手法问题,有客观的原因也有主观的因素,也有艺术上的规律。我要做的就是以生活为原型,加以主观的改造,或大或小,或上或下,人情往还,在画面中这种视觉上的感触,这种带有“创造性”的纪实,都源于具体的现实,从而通过画面上升为艺术上的感染力。

  魏:你能谈谈《春汛》这张画吗?

  路:《春汛》这张画我以柳树为题材,画的时候我按自然属性柳条由上而下的走势,分组分片来表现柳的体积感,我想借风画柳。风本无形,全是心中感受到的,而风的大小,凭着柳条的走势来体现。画面上不经意地出现了红、黄、绿,可以说有自然的属性,也有主观的意愿,也有自然物象的依据,从而,人们在画中联想,体会生活中柳的姿态。

  魏:我在你的画中看到表现的手段大多是用“线”,对“线”情有独钟。看样子,你在“线”上下了很大功夫,大家说你的“线”用得很娴熟,我也有同感。

  路:中国画是“线”的艺术。无论你画“面”还是画“点”,归属到一点还是“线”。“面”是放大的“线”,“点”是缩小的“面”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“线”是中国画的骨骼,是中国文化的精髓,是上千年来优秀的传统,这是我们文化的根基,我很迷恋。参照自己的实践经验,中国绘画中的“线”是最具表现力的。一个画画的人,“线”的问题解决了,后边事情相对来说就顺当的多。

  “线”可以单刀直入,直抒胸臆。中国画的“线”同西画有个区别,“线”在西画中可以去造型,完成体积“面”的作用;而中国画的线,讲究“气韵生动”,讲究精神气质和内涵。我们注意到了,有些画家速写、造型都很好,因驾驭“线”的能力不足,在纸上显得缩手缩脚,不能一气呵成,再加上宣纸这一渗化特性,往往画面普遍有些浮肿,缺乏精神之气。要解决这些问题,就要在“线”的质量上下功夫。我自己做的不好,但我还是会努力向这方面走去的。

  魏:你的画能让人感到把大家司空见惯的题材植入画中,能否谈谈自然情景与艺术形象之间的关系?

  路:你提出了个理论性很强的问题。这种现实的、纸上的联系,各有各的绝招。也许从逻辑推理这方面来讲还是有一定难度的。每一个人都有各自有不同的经验,要把生活体验融入到作品中,是每个人长时间思考实践得来的,如果顺着自己的经验谈自己的体会就容易多了。

  从另一个角度上谈绘画,它的存在也是有走向的。现在有人担心,在社会高速的进程中,以后不会出画家了,这一点,请放心,可能不出“八大”那样的画家了,但肯定会有另一类画家群体出现。

  我不能想象生活中所有的现象都是令我感动的,也不能保证凡是令我感动的都能进入我的视野和画风中去。比如:某些东西只能借助某些相应的表现形式,而用其它的形式表现就不太可能,而有些东西却可以用绘画来表现。由此看来,我常常被一些生活现象所感染,在这些感染中加以选择。看似绘画是自由的,实际上并不宽泛。我不会失去时机,我会抓住生活中一切有用的东西,这是十分重要的。我有这样的体会:有些有可能是感官上对某种即逝的现象所触动,也可能是幻觉。我常常会产生一种冲动,恍恍惚惚但感到来情绪,有氛围,这个感觉恐怕以后不能再现,所以,我试着清理这种感觉,这时,视觉经验就起到作用了。

  魏:你谈的这个过程,是不是大家常说的“灵感”吗?

  路:对,是灵感!这种灵感是看不见的形状,像做梦,睡眠中的梦境。梦境中那些支离破碎的东西,实际上都是你平时生活中所经历的、感知的。而梦的场景又和现实不同,有虚幻的成份,一般没有个完整的,有时候很荒唐。一觉睡醒,梦里边好多情景都记不起来了,但那种感觉没有丧失,这种感觉一旦融入你的画中,相信这幅画很有意思。画讲究虚虚实实,所以,画家作画都有做梦的成份。

  魏:你谈的“有意思”?是不是谈的是技巧?是不是谈的笔墨的趣味?这种有意思的现象一旦成立,会不会影响你的作品深度的思想性?这种有意思的现象会不会造成精神层面的萎缩?

  路: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。绘画仅靠灵感不行,这样一来会导致画的贫乏。绘画艺术感染力说到底还是生活赋予我们精神情感的表达,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。靠灵感技巧也是源于情感的积蓄。但这种“突发”来的感悟不可随叫随到,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,一个真正画画的人,看着无心,实际上每一天每一刻都想着他的绘画。画,是他生活中的依赖。经验得知,他的生存状态是与绘画生活体验相结合的。在我们有所侧重,关心现实生活中感兴趣的东西,或者说某种事件、场景,刺激某一根神经器官时,这时候,画者会自觉地与画联系在一起,无论是画的面目、笔墨色彩,都会印证这个时期生活经验的结果。当我们表现能力不够时,或者不想画的时候,想画又感到不尽人意时,这些体验积存在你的记忆中,期待在后来的日子,将这些积存的经验调动起来,选择、清理,并在自己以后的作品中加以实践。

  魏:我没见过你上次在新加坡办展时的画,时隔十几年,社会的变化,这一路下来,对你的画有什么影响?

  路:九十年代,我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办展之后来到新加坡。那时候,对自己的画作觉得挺满意,现在看来好多方面都有不尽人意的地方,但是,我还是要感谢那次画展的过程,它是我的一次经历,最大的收获是给予我自信,给予了我一种向往,从那时起,我天真地想,今辈子靠画画为生了。实话告诉你,这期间,我高兴过,痛苦过,也茫然过,得到的和失去的都有。至于画风走向的变化,毕竟十几年过去了,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经历的不同,画的变化也是自然而然的。

  我想给你谈谈这次画展的情况。这次的画应归属于一种回忆性的、记忆性的画作。同前边所讲的一样,是一种记忆积存,赋予实践。一方面把我喜欢的乡间题材向前推进,另一方面把自己的体验感受转化为一种绘画语言,以便顺利地进入自由表达的境界。这样,我沿着记忆的途径去解读,从技术层面上,我本着尊崇写实风格起步,然后从情感的状态入手、想象,逐步地进入一个空间之后,记忆在我的画中便产生了似与不似相关的一系列物象,这里边有相当一部分是主观的安置,如同梦游,做着做着就进入了一场似是而非的意境了,这个结果仅仅从绘画的角度。

  从技术的角度,我把日益明显惯有的一种程式同带有泥土气息的、司空见惯的物象表达为一体。从观念形态上,我可通过以往实践经验加以选择,又通过这些题材提升表达的力度,从而构成了我的写意花鸟画,从画中显示我自身的双重性。即:画里的,画外的,生活中的我,想象中的我。从描绘的意义上,从观念构成、视觉方向指引到了我记忆的空间,再引向无限的时间内。于是,记忆对我来说有实际价值,成为我画中一个重要的话题。

  魏:你所谈的记忆这个话题,我知道你有在乡间生活的经历,我能理解你偏爱乡间题材里边的真实情感,在你画中我发现,你对这些乡间物象与人有关联的题材很敏感,比如:篱笆墙、井台子、老墙根、玉米秆……在画法上,常常用枯笔、擦擦点点,形成不同的绘画肌理,随后转化成一种情绪来影响观众,以使大家都说你的画耐看、受看,从而使观者产生某种说不出的隐喻。

  路:是的,我一直喜欢用一种物质很强的质感来表达精神的内涵,来体现我画风的特征。在我长期实践中,线,在画纸出现的那一刻,召之即来肌理的产生。纸的质变,凡是动情的,下大功夫的,总是让人迷恋往返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我对绘画的“线”有了一种新的解读,对绘画上的肌理现象有了新的认识。线,肌理,应该说是艺术的品质,高低之分便能体现高贵与平庸。

  所以,我爱画秋天干枯的玉米秆,院落里的枯木,墙根底下的竹筐……我常用已定的物象进行画面组合,我看中的是肌理现象的产生。

  魏:你在好多地方谈过绘画技巧,看来你十分尊崇传统绘画,属于那一种“纯正”型技术类的画家。在开放的今天,现代艺术风靡一时,你还重视技巧,相比之下你会不会显得保守呢?

  路:我一直很关注现代艺术,自愧在这方面不行。我常常通过画面的背后,来感受现代艺术的作者是什么样的群体?有时常常被这一群人的魅力所感染,在他们身上能得到一种力量、一种情感上的升华。现代艺术强调的是文化针对性,强调的是意义,强调的是社会有价值的问题,这一点我十分看好。至于画风,无论是布上的,纸上的,装置的,我都能接受。在这里,我们讨论技巧、非传统、保守就没有多大意义了。

  如果真的要我对现代艺术有意见的话,我曾经说过,现代艺术可以搞,但在一定范围内,不要给社会添乱就行。现代艺术也要稳当些,不要搞的像突然间发生大事件一样,我想,也得讲究个自然而然。

  站在绘画上谈技巧,是想让技巧有所发展进步,以便有效地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,体现出对这个社会的关注。中国画坛可以说有一个很宽松的范围,大家谈技巧,关注画以外的事情,与保守、与传统、与现代纠缠在一起,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
  魏:每个人的背景不一样,学养气质都有所区别,他们各自选择表现方式,包括他的生存状态,是他的权益。如果把每件作品都上升到高度来评判,找到时代这把尺子来衡量,也不妥。评判,也是事后顺着时间的推移得出结论的。从大的方面讲,你的画作能反映某个时期一种现象就足够了。

  我们还是谈谈你本人吧。我个人认为,你的画还是有传统脉承的,还是有风格的,看得出,你对传统绘画是有所研究,你是否可以谈谈这方面的体会?

  路:我还是偏爱传统绘画的,学画还是对传统要了解,这是我们的根基。我一入手就是从小写意起家。小写意学好了,能收能放。我偏爱画家王雪涛先生,他的画,构图严谨,对物象轮廓上的把握,这一点我十分看好。多少年来,当时看似一个并不高但现在看来是个明智的选择。

  我在享受绘画的同时,一直处在一个技术性状态之中,对传统学习的理解,说起来大都是从印刷品中知道一些,在后来我的画作日益变化中,我想可能是与我长期从事美术工作的经历有关。我搞过宣传、当过编辑、作过舞美,潜意识地把这些与画有关联的东西带到画中,但,不是刻意的,我庆幸画里边有这样的感觉,前提是自我的。

  魏:你刚才谈到前辈对你的影响,在向他们学习时,你持什么样的态度?

  路:是借鉴,是选择,事实上也不可能全盘照搬。自己的认识也有限,另外也没有那么多必要。学习他人也并非要超越他,而是期待自己提高,帮助我很轻松地完成眼下的事。我在画中先设定一个目标,心里想用一种方法来表达时,技术不够,可能从别的地方寻找,从中找到艺术的规律,规律是活的,能产生好多方法来。

  当然,绘画不仅仅是靠技术,它包括人的因素,而绘画的品质都要建立在这个基础上,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因素,也就无从谈起艺术的品质了。

  画画要有阅历,它不是受宠儿干的事情,要有磨难的过程,即使自己的生活有了着落,画的时候,也要把“灵魂”寄予磨难的边缘,这样才能把画画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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